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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博大精深的陕北石雕艺术与炕头石狮文化

中国博大精深的陕北石雕艺术与炕头石狮文化
2021年07月14日 11:53 新浪网 作者 每日亿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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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的历史是从石头开始的,人类历史的最初阶段是以旧、新两个石器时代来区分和称谓的。在某种程度上,石雕艺术的成就足以衡量一个地域的文明程度。陕北文化沉积深厚,散落在这里的石斧、石铲、石镐、石刀等早期的石具遗物数量可观。而石钵子、石锁、石灯树、石锅台、石炕棱、石粮仓以及石桌凳等至今伴随着人们的生活,至于石磨、石碾、石臼、石扇车、石槽以及石碌碡等在乡间更是遍地可寻。

  

  从炕头石狮子、镇宅石狮子到门枕石狮子、石神像、石碑、石神龛、石香炉等神佑石器雕刻,再到石牌楼、石旗杆、石门墩、石雕柱、石照壁等大型彰显性石雕,均能体现出陕北石雕艺术的博大精深。

  

  陕北虽然脱离了石器时代的荒蛮,但石头里依然积淀着生存所不可缺失的活性。反过来说,陕北天然的石头资源又为陕北人提供了生存的根本。石头的生成很久远,远在没有人类以前就已经有了古老的石头。

  

  石头埋于地下,是一种有实无形的宝藏;石头延伸在地表,是一座山脉的主干和脊梁。其实,石头就是绵绵无尽的宇宙深层结构,它疏通着五湖四海,也连贯着人的情感。陕北就是黄土地,而真正能支撑起黄土地的是石头。陕北有些地方“石山戴土帽”,有些地方则“胶泥夹石炮”。

  

  陕北的深沟大山里有无数的基岩裸露,在基岩平台或打石场里,捣山(陕北方言,形容人的力气大,仿佛能边山脉)的石匠放开“揽羊嗓子回牛声”,唱上声“酸曲曲”以舒缓一天的疲劳。信天游的歌声就好像石头里生出来的最细腻的音符,消融着大山与大石的坚硬。

  

  这些用锤錾凿砸出来的石块,由混沌未分向具有分明棱角的几何体转化,棱形的石块又把土窑的接口和院落中的墙框垒积成密密的“针脚”,滚压的“千家碾子万户磨”,仿佛也在倾诉老辈子以前的话题,而具有陕北人容颜和性情的石狮子守在家门院墙,拴着娃娃的“魂”。由石头到石狮子这是男人们的杰作,其中掺杂有舐犊护子的情感,也有祈求子嗣的美好愿望。世事变迁,石头依然如故,有着老包浆、老皮壳的炕头石狮子似乎讲述着往事。

  

  石头不是无活力的物体。在古希腊神话中,史前大洪水之后,男人是从丢卡利翁抛出的石头里诞生的。中国古代同样有禹生于石和涂山氏化石生启的神话传说。当一个陕北娃问母亲:最早的人是从哪里来的?母亲往往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从石头旮旯里变出来的!多么富有磁性弹力的言语,母亲们的直白至少在说明,祖祖辈辈的陕北人与石头之间存在着共存、共活的内在关联。此外,《英国民俗学》的作者莱特阐释过石头的自我生殖。现在看来,石头应是静态中的生命,大地只是石头的风化之物。陕北多有粗石,陕北村舍也多有石狮子、石牛、石猴、石鸡和石羊等石雕物件。

  

  绥德县崔家湾镇寨靠近苏家岩村寨则山以东二里许,人们崇拜一种形状像羊的石头。农历七月十五前后的石绵羊神灵会上,通过祭祀羊形石头使羊群蕃息、避免瘟疫。另在米脂县杜家石沟镇的后头有一个名为卧羊寺的庄子。庄子因卧羊寺佛庙而得名,原因是一位尼姑用山羊所吃的百草头熬制的草药汤,救活了身患瘟疫的人们。陕北古羌人本是牧羊人出身,信奉羊灵、羊神,并以羊角为装饰突出其对羊祖的崇拜。陕北人还把镇宅的石牛安放在硷畔口子上,意在避除瘟疫。对于半牧半农的陕北人来说,旷野里的石绵羊和石牛,是陕北乡民们寄托美好生活希望的载体。

  

  在陕北的山圪梁峁子、硷畔豁子和路口子上,安插有镇庄的石狮子、镇山的石狮子、照地的石狮子。这些巡山的石狮子都属大狮子,有两三尺高,最小也不会小于一尺,并以“望狮”和“走狮”居多,因其蹲踞险要、巡视百里而闻名。一家一户、一村一寨的陕北人,在村头村尾和墙头垴畔上安置一种刻着“泰山石敢当”的镇物——镇宅石狮子。这些镇宅石狮子就像把守家门的将军,守护着一方水土的安宁。光阴流逝,多年以后,凄风冷雨让这些圣石披上一层跨越历史的黄绿锈斑,并挥斥着通身的灵光宝气。

  

  石狮子载负着家族的众望,任凭风雨摇曳,却依然耸立。这虽不能说有多抒情浪漫,但也能在喧嚣中获取一份“天地人”三才合一的安陕北民俗石狮子浑身充斥着繁育后代的生命力。在民间,人们召唤石狮子并把它摆放在炕头、墙头和门道边,是为了家族香火不断,也有祈求石头保护家庭与部落平安的寓意。其最基本的理念中囊括了石头的神秘生成力和行动力。

  

  在陕北,把象征男性生殖器的竖石,称为“石祖”,相应地,把春米捣蒜用的“石窝窝”的圆洞比作女性的子宫。在形似南瓜的石窝窝里插一块竖石是陕北人家居生活中一种张扬生命能量的信息源。由此我们联想到某些民族(如彝族)举行的圆石头穿石洞的仪式,可能涉及通过阴性本原而复活的信仰。

  

  古往今来,人们用石块垒砌神殿用石片修造墓道,更有人用整座石崖凿窟刻佛。把不同的石头视为力量、生命、丰饶、永恒、信义、幸运等的象征,业已成为人类文化共同的特征。从文化个体角度看,石制的器皿不仅是陕北日常生活中的重要物品,同时也贯穿个人出生、成长、婚配、死亡的生命始终。黄土地里土生土长的陕北人虽然脱离了石器时代的粗陋和荒蛮,但对石头的这种寸步不离的依赖,很容易在其心目中培育出“来自石仍将归于石”的朴素观念。

  

  石头作为建筑材料是传达神谕或启示的工具。窑洞以穹隆式的顶为天,以方形的窑洞脚地为地,这里天圆地方。对在土窑洞炕头上爬滚大的陕北人来说,能用石头修造窑洞那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从窑内到窑外,是石头支撑起这个偌大的家。当炕头石狮子横卧在暖窑热炕上的时候,这尊用石头雕刻成的狮子变成了所有家什当中最有灵性的至宝,也随即成为一个家族或家庭的一员,就好比自己的亲人一样。(根据资料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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