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7月，潮州市潮安区凤塘镇枫凤路西段附近，一大片拆迁地块遍地瓦砾，凑近看还能发现混杂其间的陶瓷碎片。这里是潮安区“村改”启动片区，面积约110亩。4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低矮破旧的老厂房，直至“村改”工作在此试点启动并顺利完成征拆。
凤塘镇110亩“村改”启动片区顺利完成征拆。黄敏璇 摄
寄望于为潮州发展腾出新空间的“村改”工作已经启动一年有余。2021年3月，潮州召开村镇工业集聚区升级改造工作动员大会，提出2万亩“工改工”目标，要求各县区选取试点逐步推进；同年8月，《潮州市村镇工业集聚区升级改造实施意见（试行）》（下称《实施意见》）印发，提出通过淘汰关停一批、合并搬迁一批、功能转换一批、改造提升一批集聚区，实现工业用地供给能力明显增强；今年1月，潮州市政府工作报告提到，今年全市将实施5000亩“工改工”项目。
如今，凤塘镇110亩启动片区的顺利征拆，标志着潮州“村改”取得实质性进展。官方欲以该片区的先行先试，为全市“村改”工作摸索经验，树立典范。分散在全市村镇工业集聚区的大小企业也对这项工作抱以期待，期望“村改”之后，企业发展能有更多施展空间。
凤塘先行
110亩启动片区试出哪些经验？
潮安区是潮州村镇工业集聚区主要分布地之一，辖内有盛产不锈钢的彩塘镇、盛产卫浴陶瓷的古巷镇和凤塘镇、盛产休闲食品的庵埠镇等工业大镇。凤塘镇为何成为全区“村改”试点？
在凤塘镇党委副书记、镇长李壮生看来，这背后主要有三方面原因。其中首要因素是凤塘镇工业集聚区用地面积占比大，且具有代表性。
根据上述《实施意见》，村镇工业集聚区一般指村镇的“退二进三”、淘汰类、污染类等若干工业企业或同类生产相对集中的成片村镇工业园区或工业用地连片区域，一般面积在30亩以上。记者获取的一份潮安区村镇工业集聚区问题的专题调研显示，截至今年2月，潮安区共摸查出面积30亩以上的成片村镇工业集聚区332个，面积47834亩。其中，凤塘镇有集聚区39个，面积10500亩，占全区22%，排名第二。
“这些工业集聚区的历史形成过程及产业发展累积的问题特点与珠三角非常相似，在全区乃至全市都最具代表性，开展‘村改’条件也最为成熟，改造成功后可迅速在全区、全市复制推广。”李壮生表示。
潮安区凤塘镇村镇工业集聚区。受访单位供图
凤塘镇集中且发达的陶瓷产业则是另一主要因素。据统计，目前凤塘镇陶瓷企业数量稳居潮安区第二，占比32%。然而，这里的陶瓷产业以传统密集型中小企业为主，多数企业产品属于中低档产品，地均产值低，且小而散的企业同质化竞争严重。“可以说，全镇陶瓷产业已到了高质量转型发展的关键时刻，企业对建设用地特别是工业用地的需求十分迫切，亟须通过‘村改’解决用地瓶颈问题。”
除此之外，一个重要的现实原因是，即将建设的如意路延长线将经过凤塘镇，同步推进“村改”和完善路网建设，无疑将有利于系统解决凤塘区域产业布局乱、空间形态差、交通设施缺等问题。
紧靠国道、省道及潮州市火车站的凤塘镇原本交通条件优越，但镇内路网却通而不畅，道路基本为双向两车道。走在镇内工业区，道路狭窄且不少地方电线盘挂凌乱，客货运混杂。记者采访当天，车辆刚进入凤塘镇，便听到交通电台传来播报，一辆货车在凤塘镇往市区路上扯到电线，造成道路堵塞。当地一位村民告诉记者，以往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片区、产业、交通……种种因素下，凤塘镇作为试点在全市率先开启了“村改”征程，划定的110亩启动片区便位于计划建设的如意路延长线附近。
然而，在全市无先例可循的情况下，对凤塘镇而言要啃下这块“硬骨头”着实不易。据了解，凤塘镇“村改”工作启动以来，曾陆续面临干部出现畏难情绪、征迁腾退困难、土地权属难以界定等诸多难题。
对此，潮安区“村改”工作专班自2021年9月起便进驻凤塘镇，全脱产开展工作；凤塘镇也成立“村改”工作领导小组并下设镇“村改”工作专班，全力配合开展各项工作。此后，镇里组织召开多场次干部会议、企业家代表座谈会，着力激发干部工作积极性，消除企业家的思想顾虑；同时组织干部深入改造片区调查摸底，大力宣传“村改”目的意义和政策优势。期间，区、镇多个部门配合各项工作需要出台了一系列配套政策。
最终，不到半个月时间，4个村经联社表决通过试点项目方案；仅用17天，110亩启动片区涉及的16家企业全部签订了拆迁补偿协议。今年3月16日，启动片区开始全面拆迁，5月份顺利完成征拆工作。
“虽然有佛山顺德作为参考，但潮州‘村改’仍需因地制宜。这项工作在潮州前所未有，缺乏相关政策支撑，作为试点单位的凤塘镇很多时候只能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根据试点片区实际和工作推进情况，同时积极向上级反馈，配合上级有关部门制定出台贴合实际的政策配套。”李壮生介绍，“村改”启动至今，凤塘镇已逐渐摸索出一些适合潮州本地的工作经验。
一方面是创新改造模式，采用“土地征收（收回）+保留集体用地性质企业自改”混合改造模式，用征收（收回）土地代替直接征收，结合保留集体用地性质企业自改。“也就是在统一征拆之外，对于片区内的规上企业给予其自行改造的选择。因为‘村改’的目的是提高厂房容积率，有些规上企业的厂房已经具有较高利用率，若统一拆除不仅劳民伤财，也影响企业正常经营。而要求其再进行自改，则是因为‘村改’后的工业园区在消防、环保等方面都有统一标准，企业需通过改造达标。”李壮生说。
今年2月，凤塘镇“村改”启动片区正式开拆。受访单位供图
另一方面则是大胆创新试验，以试点片区作为试验田，广泛探索“村改”新模式、新措施，同时积极创新“标准地”供地、“拿地即开工”、特色产业园等新理念、新形式。
例如，在“拿地即开工”方面，由于启动片区将建设工业地作为其他片区征拆企业的腾退用地，工程紧迫。因此为加快项目开发建设，潮安区出台了“拿地即开工”工作指引，同时成立工作专班，多部门联合指导企业同步开展前期工作，这在潮安区尚属首例。
此外，征拆期间，凤塘镇在坚持政府主导、明确目标导向、破解政策障碍、兼顾各方利益等方面的具体实践，也为全市“村改”工作提供了借鉴。
在启动片区附近，其他列入“村改”范围的集聚区也在陆续准备进入拆迁阶段。潮安区自然资源局局长李小锐介绍，启动片区之外，该区将同步加快凤塘镇试点片区1277亩升级改造。同时，积极谋划今年3000亩、三年12000亩改造任务，选取凤塘-古巷西山溪片区、庵埠梅林湖片区作为今年重点推进的另外2个改造片区，力求通过高水平谋划与高标准建设，打造未来“村改”新典范。
6月23日，潮州“工改工”及村镇工业集聚区升级改造工作现场会召开，潮州市委副书记、市长何广延实地察看凤塘镇“村改”启动片区时强调，各县区、各相关部门要着眼于大局所需、发展所需，深刻认识“工改工”和“村改”是潮州突破土地瓶颈、打开未来发展空间的唯一出路，杜绝旁观心理、克服畏难情绪、扭转应付心态，系统总结、大力推广“凤塘经验”，拿出“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闯劲和干劲，竭尽全力打好打赢这场攻坚战、突围战。
企业所盼
“村改”如何助力企业未来发展？
凤塘镇110亩启动片区的征拆工作，很快引起潮州多数企业的关注。潮州市统计年鉴显示，2020年潮州全部工业单位数达39856个。对全市3万多个工业主体而言，“村改”工作的大范围推进意味着什么？
“对于‘村改’，我们非常支持，迫不及待，希望越快越好。”面对记者的提问，广东民洁卫浴有限公司负责人阮伟群脱口而出。热切期待“村改”的背后，是多年来用地难成为公司发展一大掣肘的无奈。
这家主产智能卫浴公司就位于征拆完毕的启动片区附近，成立于2002年。在这里，公司厂房占地面积约33亩，一部分为成立之初租下村集体用地后建设的老厂房，另一部分为2009年前后经他人转手的新厂房，两者紧挨在一条狭小的村道两旁。其中，1-2层的厂房占比近八成，仅1层的占比近六成。
记者走进一间老厂房，像潮州多数村镇工业集聚区里的厂房一样，这座老厂房仅建有一层，为传统瓦房，外表看去已经破旧不堪。走进厂内，不少墙面红砖裸露，破损的屋顶被一块块铁皮修补起来，电线缠绕在屋梁上杂乱无章。
阮伟群告诉记者，随着生产技术和公司发展的变化，这些建于世纪初的厂房早已不适应生产需求，“每次下大雨，厂房就会漏雨、进水，工厂不得不停工。而平常即使不下雨，屋顶钢结构因老化散落的铁锈也会使产品质量受影响，这已经成为公司生产一大困扰。与此同时，这些老厂房也无法像现代化厂房一样控制恒温恒湿，引入自动化设备，生产效率低下。”
潮州村镇工业集聚区一老厂房里，工人在老旧的车间内工作。黄敏璇 摄
阮伟群也曾考虑过对旧厂房进行改造，然而厂房用地背后隐藏的历史遗留问题让他却步。上世纪末至本21世纪初，潮州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吸引了大量村民“洗脚上田”，租来村集体用地办起工厂。但由于当年体制机制不健全，大多数村集体用地出租未经国土部门登记审批，如今这些用地普遍面临证件手续不齐全等问题。阮伟群所在公司便是如此，这导致旧厂房不仅无法推倒重建，公司也无法用厂房向银行抵押贷款，一直以来只能靠利率更高的民间融资和额度有限的信用贷款来缓解公司资金压力。
除此之外，阮伟群渐渐发现，由于周边企业日益增加，发展空间愈发逼仄，公司已无法在附近再寻获一块合适的企业用地。这导致十多年来，公司从初创企业变成规上企业，再到入选广东省“专精特新”企业，规模日益庞大，但厂房面积却迟迟无法扩张，给企业发展造成极大阻碍。
直到2020年，阮伟群决定在距离原工厂20多公里外的凤泉湖高新区买下30亩地，建设配有自动化生产线的新厂区。“新厂区总面积比原厂区还小一些，但一二期都建成后，产能将是原厂区的4倍。不过两个厂区距离较远，管理成本也上升不少。”阮伟群说，“但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今年41岁的江西人万贵文是另一家陶器企业负责人，来潮州创业已有十多年。2009年，原本从事陶瓷销售的他经他人推荐来到潮州开办陶瓷厂。初到潮州所见的火热景象至今让他印象深刻，“那是我第一次来到潮州，发现家家户户都在开工厂做陶瓷，非常热闹。放眼望去，工厂几乎都是传统的瓦房，楼房还很少。那时候也是潮州陶瓷业迅速发展的时期，有客户为了及时拿到货甚至要蹲守在工厂窑炉旁‘抢货’，很多工厂生意非常火爆。”
嗅到商机的万贵文很快在潮安区浮洋镇一个村落里租下占地8亩的厂房，开起陶瓷厂。经过一番摸索，公司销售额一路增长，高峰时期一年销售5000万元。此后万贵文渐渐发现，原有厂房已与公司发展态势不匹配。这期间他曾着手再买一块地，但因潮州多数土地证件手续不齐全只能作罢。
去年，为满足公司转型生产高端陶瓷的发展需要，万贵文最终在凤塘镇租下一栋6层高的现代化厂房。不过和原有厂房一样，万贵文心里迟迟无法放下一个顾虑。“这些厂房签订的租期都不长，导致公司常常不敢大力投资。怕一旦无法顺利续约，已经投入的设备成本等很难收回。”万贵文称，不稳定的用地保障给公司发展带来很大限制。
就在潮州企业用地面临困难的同时，另一边家乡江西省抚州市大力开展招商引资，吸引在外乡民回乡投资。2019年，各项优惠政策的吸引下万贵文在家乡工业园区买下30亩地建标准厂房，生产陶瓷加工智能设备。今年4月，工厂正式投产。“那边的土地证件齐全，使用期限有保障，厂房建设标准也都按国家标准，公司投入无须担心。”万贵文说。
潮州陶瓷产业链完备。
不过他也坦言，潮州完备的陶瓷产业链本身更具吸引力，“如果在潮州企业用地有更多保障，我们其实更倾向于留在这里发展。接下来‘村改’一旦改出空地，我们甚至想立即买块地赶快建新厂房。”
事实上，这两家企业的用地难题是当前潮州大多数企业面临的窘况。这一困境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潮州工业企业小而散的局面，以及传统支柱产业发展显露疲态的局势。
记者获取的一份官方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潮州规上工业企业户均产值1.27亿元，仅为全省平均水平的一半，居全省第21位。截至2021年，潮州八大传统支柱产业中，产值5亿元以上企业仅9家，其中总产值最大的陶瓷产业为0家。
潮州市统计年鉴显示，2020年潮州八大行业总产值自2016年后连续两年下降，2019年略有增加，但2020年受疫情影响再度下降。具体看，2020年潮州八大行业总产值约1135亿元，比2016年减少13%。
企业自身及行业整体发展受困，是多数企业对“村改”抱以期待的原因。而作为与“村改”切身相关的主体，企业对“村改”过后园区的条件设置与规划有着更多期盼。
记者曾随凤塘镇政府工作人员回访启动片区一家拆迁企业。此前签订拆迁补偿协议后，该企业在镇内另一处厂区租来厂房继续生产。交谈中，企业负责人最关心的是改造后新建厂房的租赁和售卖价格，他表示这直接影响到企业是否有能力回迁至改造区。
总体而言，“村改”后厂房及土地价格、入园门槛和优惠政策等，是受访企业普遍关心的问题。有企业负责人提出建议，建成后的工业园区入园门槛不宜设得过高，应给予大多数合规企业进一步开拓发展的机会，才能培育出更多潜在的本土大型企业。
也有企业负责人建议，对于发展良好的入园企业，可根据不同条件以优惠政策进一步扶持，在激发企业入园和发展积极性之余，助力企业提质升级。“例如设定入园一定时间后产值提高一定额度的企业，给予贴息贷款等支持政策。又如对入园后达规的企业，给予返还部分租金等激励政策等。”
规划之路
如何借“村改”重塑产业发展新格局？
“村改”之要义，在于盘活低效工业用地、推动传统产业升级、引进先进高端产业，从而再造城市产业发展新格局。凤塘镇先行先试推进征拆工作，为潮州“村改”上半程摸索出宝贵的“凤塘经验”。未来，如何规划园区建设及产业布局，将是潮州走好“村改”下半程的关键之举。
以110亩启动片区为例，规划图显示这里将建成多栋通用厂房，同时配套建设职工娱乐室、图书馆、食堂、便利店、运动场、停车场等设施。“启动片区主要供接下来其他片区征拆时企业可腾退过来，因此这片区域目前规划统一建设成工业地产项目。”凤塘镇政府相关负责人介绍，之后其他改造片区征拆后，将规划部分土地建设通用厂房，供入驻企业租赁或购买；部分土地则供大型企业购买土地使用权后，自行根据需求建设。
此前，随着启动片区完成征拆进入工业地产开发建设阶段，该片区入园标准指引文件也随之发布。
潮安区工业和科技信息化局印发的《潮州市潮安区凤塘镇如意路延长线两侧村镇工业集聚区升级改造片区产业入园标准操作指引》（下称《指引》）显示，在园区产业方向要求方面，入驻园区的开发企业和生产企业均须符合本园区产业发展方向要求。其中，开发企业须根据产业方向要求的建设标准进行开发，满足产业发展要求，生产企业须符合具体地块产业发展方向要求。
其中，产业发展方向分为3种，一是鼓励类产业。根据《产业结构调整指导目录（2019年本）》（下称《指导目录》）及《潮安区凤塘镇总体规划（2017-2035）》产业规划，改造片区内产业以《指导目录》中鼓励类工业产业及高产品附加值的高端陶瓷生产为鼓励类产业。
陶瓷产业往高端化、智能化、艺术化、自动化等方向发展。
具体看，主要鼓励陶瓷产业往高端化、智能化、艺术化、自动化等方向发展，逐步形成以日用陶瓷、卫浴陶瓷和工艺陶瓷为主体，以电子陶瓷、功能陶瓷为核心竞争力的产业结构。同时，支持建设科技研发、创新创业基地，重点发展智能装备制造、新材料等新兴产业，引进高产品附加值产业，形成总部经济并以总部经济为动力反哺企业，推动企业完成产业升级，形成良性循环。
二是限制类产业，三是禁止类产业。二者均参考上述《指导目录》中相关类别项目，后者还包括《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中禁止类项目等，以及瓷土资源生产加工、釉料生产加工等污染性较大的产业。
潮安区工业和科技信息化局相关负责人解释：“这份入园标准基本根据国家部门发布的《指导目录》等文件规定来制定，同时结合潮安区凤塘镇本地产业基础对鼓励类产业进一步明确为高端陶瓷、新材料等产业方向，以此促进经济结构调整和产业集聚发展，形成具有产业特色的产业园区。”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指引》是潮安区根据凤塘镇如意路延长线两侧“村改”片区量身定制的入园标准。记者了解到，关于今年潮安区将推进的3000亩“村改”片区的发展规划，相关部门正在加紧制定。
改造后的园区规划，直接关系到潮州产业发展的未来。正因如此，何广延在全市“工改工”及村镇工业集聚区升级改造工作现场会上强调，要坚持规划先行，结合传统产业“专精特新”发展方向，合理提高工业用地容积率、利用率，高水平、高标准打造特色产业集聚区。坚持先立后破，把握时度效，统筹拆改建，以系统思维提升效率和效益，做到改造和生产两不误、两推进，同步推动一批企业上规发展、提质升级。坚持引育结合，加大产业招引力度和扶持力度，把好项目准入门槛，以新的梧桐树引来新的金凤凰。
轰轰烈烈的“村改”将如何重塑潮州产业格局？从佛山顺德的经验中或可借鉴一二。“村改”以来，顺德一方面以设立“数智化”专项基金等方式加快推动家电、装备制造等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另一方面着力激发企业创新主体作用，大力挖掘瞪羚企业、专精特新企业、独角兽企业为代表的高成长企业，涌现赫兹曼、嘉腾机器人等代表性企业。与此同时，瞄准先进制造业向全球招商，最终在芯片制造、高端智能装备等高端产业引进方面取得重要突破。
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潮州提出重点打造九大战略性产业集群，包括前沿新材料产业集群、清洁能源产业集群、打造海上风电产业集群、绿色低碳产业集群、智能卫浴产业集群、生物医药与健康产业集群、现代食品产业集群、安全应急产业集群、现代物流产业集群。
7月8日，潮州市工信局发布九大战略性产业集群行动计划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意见稿提到，潮州力争到2025年，全市九大战略性产业集群产业规模进一步壮大，形成1个以上500亿产业集群、2个以上200亿产业集群、4个以上100亿元产业集群，产业结构更加优化，高端产品供给能力显著增强。同时，培育一批国内领先的集群区域品牌和一批世界顶尖产品。
村改启动片区规划效果图
“村改”为潮州传统产业发展腾出空间，也为新兴产业引进创造条件。如何进一步通过园区规划助力九大产业集群加快发展崛起，是潮州“村改”工作当前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
暨南大学特区港澳经济研究所副所长谢宝剑对顺德“村改”下半场曾提出三点建议，包括充分发挥本土制造企业众多的优势，加强政策引导和扶持力度，培育一批科技型企业；加大产业链招商引资力度，在补短板的同时锻长板，引进一批科技型企业；充分发挥区位优势，优化政产学研模式，推动大湾区高校科技创新成果在本地转化，形成一批有持续智力支撑的科技型企业。
有学者也曾总结过中山火炬开发区连片“工改工”的创新措施，包括采用招商前置的方式，不仅提前对引入的产业进行遴选，还结合未来各片区的产业主题特色，合理定制开发建设模式。具体而言，从园区空间和产业载体两个维度，为进驻企业定制高品质的个性化空间，高效精准地服务企业智造需求，进而倒逼企业转型升级，推动园区产业集聚化发展。
【记者】黄敏璇
【作者】 黄敏璇
【来源】 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