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冲突一直吸引着国际媒体的关注，不过不管它是不是头条新闻，顿巴斯地区的紧张局势和战斗都一直没有降温。俄罗斯摄影师Dmitri Beliakov的乌克兰纪实系列作品对这场冲突和持续的抗争进行了大量记录，不过在关闭相机后，战争仍在继续。Beliakov的作品可能会让你想闭上眼睛，不过我们需要这类作品提醒我们，这样一场冲突不光是出现再新闻里的叙事，这场战争是现实存在的，而且非常痛苦可怕。

你在这一系列作品上花费了多长时间？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吗？

“最开始的时候，我在顿巴斯地区待了18周，那是2014年。后来2015年又待了14周，这次在顿巴斯待了10天。我穿越了整个区域，包括分离主义分子控制的所谓的共和国和乌克兰部队控制的ATO区域。”

你能不能描述一下那里的氛围？

乌克兰一方面比较西方化，但也有很多苏联遗产。当地人大多希望更加西化。另一方面，分离主义分子控制的地区倾向旧模式，他们认同自己曾是苏联的一份子，现在想成就一个新模式。在他们控制的地区仍在怀念列宁和斯大林，苏联的工人阶级英雄受到赞扬，传统的苏联庆祝红旗随处可见。真的像来了一次时光旅行。

你是一个俄罗斯人，乌克兰政府方面的人对你有什么看法？

我是不是俄罗斯人这件事好像没什么影响。这里的人们普遍非常热情，找路什么的靠的是经验、人脉和关系。

你觉得如果人们想理解现在的乌克兰局势，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我觉得乌克兰、俄罗斯和西方国家好像都没有理解到，历史上的那个‘铁幕’，那个把我们的文化生生割裂开的‘铁幕’，现在又回来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乌克兰的铁幕，一个词就可以形容最近发生了什么：混乱。而且我觉得越来越明显，乌克兰政府正在输掉这场战争，主要原因是政府不愿意打。官方正式的爱国宣传之下我看不到任何希望。前线有很大的问题，乌克兰军队士气低迷。士兵们装备不足，供给不够，拿不到钱，而且他们不相信他们的总统。“

那分离分子一方的情况是如何的呢？

我在克里米亚和顿巴斯见到了很多分离分子，有很多都是罪犯，他们希望通过偷窃别人的财产和把人们赶出他们的区域来发家致富变得强大。他们指责乌克兰政府强加乌克兰语言，让他们的生活充满障碍，这些都不是真的。在现在这个时刻，如果你只说乌克兰语可能会被打或者进监狱。他们用野蛮的方式虐待乌克兰人、克里米亚人和俄罗斯的少数民族。

我认为很多分离主义者现在都很愤怒且沮丧，因为事情没有像普京之前承诺的那样发展。他们意识到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不会进入俄罗斯联邦。他们的存在只会被乌克兰政府西进的运动颠覆，经济会变得更加糟糕。现在它们意识到自己只是普京的棋子。

为什么这个项目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简单来说，我是一个俄罗斯人，俄罗斯人参与了这场战争。尽管克里姆林宫表示俄罗斯不会为这场冲突提供军事援助，但事实上俄罗斯战士，不管是接受专业训练的退伍军人还是新兵都在顿巴斯作战。他们杀了人，他们也被杀。因此作为一个记录过4场冲突，有着19年战地经验的新闻摄影师，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就走。对我来说，这既是一个道德问题，也是一个个人问题，而且还和我的职业挂钩。“

Dmitri Beliakov在顿巴斯拍摄的系列照片将在法国佩皮尼昂摄影展上展出。

（译者：王梦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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