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小史：李白墓 古罗马城市都曾被刻字留名

就题壁诗而言，汉代就已经出现了。据《晋书·卫恒传》记载，汉灵帝时的书法家师宜官，就喜欢在墙上写字。因为当时人们喜欢看他在墙上写字，师宜官有时去酒店消费身上没带钱，就采取这方式向观者索讨酒钱。酒钱够了，就将墙上的字清除掉，即所谓“或时不持钱诣酒家饮，因书其壁，顾观者以酬酒，讨钱足而灭之。”

到了东晋时，“书圣”王羲之还曾弄出父子在墙上“斗字”的故事。一次王羲之去都城，临行前题壁。其子王献之等父亲走后，悄悄将字擦掉，在原处写上自己的字。王羲之回来后，觉得墙上的字写得不好，还认为是临走酒喝得太多了。

唐宋时期，题壁诗已屡见不鲜，像崔颢的《黄鹤楼》就是一例。更有甚者，诗的题目就明白地告诉你，这首诗是题写于壁上的。比如苏轼那首广为流传的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其题目就叫做 《题西林壁》。

当然，题壁诗也不都是语言优美、内含丰富的经典。明代梅之涣就有《题李白墓》，诗云：“来的去的写两行，鲁班门前掉大斧。”不知道生前也喜欢作题壁诗的李白若是地下有知会做何感想。

北宋刘颁的《中山诗话》中还曾记载了一则因题壁诗而引起的官司。“豁达李老”喜写诗，但“诗句鄙下”。有一次他在人家刚粉刷的墙上题诗，主人见了大怒，于是“诉官杖之，拘执使市石灰更杇漫讫，告官乃得纵舍。”

此外，还有不少留存至今的摩崖石刻。如泰山上“壁立万仞”、“置身霄汉”一类算是有些味道的，大量的其实也就是直白的“到此一游”。

例如，福建莆田的石室岩就留有唐宰相李绅的石刻：“李绅，长庆四年二月，自户部侍郎贬官至此。宝历元年二月十四人将家累游。”这个李绅，即“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作者。

资料图：考古学家和科学家对千年前被掩埋在火山灰下的庞贝城居民化石进行修复。公元79年，庞贝古城被火山喷发出来的熔岩吞噬，一瞬间，浓浓的黑烟，夹杂着滚烫的火山灰，铺天盖地降落到这座城市，庞贝从地球上抹掉了。

外国人“涂鸦”也很有历史

从前述几个故事来看，涂鸦似乎是中国人的特有“传统”。其实不然，外国人“涂鸦”也很有历史，甚至连西方艺术的开端都像是“涂鸦”作品。

《野牛图》，被无数部介绍西方艺术史的书籍列为西方艺术开端的“作品”，与其说是壁画，倒不如说更像是史前人类的“涂鸦”。

这件史前壁画发现于西班牙的阿尔塔米拉山洞，是保存良好的史前绘画，绘制于旧石器时代晚期。其中绘有涂成红、黑、紫色的野牛群，以及野猪、野马和赤鹿等，总数达150多只。该壁画被公认为世界美术史上原始绘画的代表作。

而在古罗马城市庞贝，涂鸦更是无处不见。这座城市在公元79年因火山喷发被掩埋，以至于我们今天还能看到当时人们真实的生活状态。

庞贝的墙壁上有6000多处涂鸦，涂鸦的内容丰富多彩，所有能想到的词语都能在墙上找到。比如，一个人诅咒另一个人：“啊！杰斯，愿你溃烂的脓包再次裂开，比上次疼得还要厉害。”表示感谢的人写道：“祝愿请我吃午饭的人身体健康！”不满的谩骂也屡现其中：“萨密斯致克诺里斯：去上吊吧！”

这些涂鸦显然没有什么艺术性，大部分属于我们今天所定义的“不文明行为”的产物，涂鸦的内容更可以用“粗俗”这样的词汇形容。但这些涂鸦却成为了今天的考古学家了解当年庞贝人日常生活的真实佐证。

当然，这种行为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外国人遗忘。2014年，有游客到慕田峪长城游览。在慕字五号敌台，“满满的一面墙上，都是乱涂画的英文单词”。从当时拍摄的照片上能看到，这面墙上有至少上百个英文单词，大多是用白色粉笔写上的，也有个别是用黑色水笔写上的。

经过辨认，这些单词大多都是世界上一些国家或地区的英文名。包括“SWEDEN”(瑞典)、“COSTA RICA”(哥斯达黎加)、“BRAZIL”(巴西)、“CUBA”(古巴)、“CANADA”(加拿大)等国家，以及“QUEBEC”(加拿大魁北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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