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庄修桥功德碑原来有两块 它们被刘忠厚后人珍藏至今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雍坚
2022年4月8日,刊发《土屋庄修桥碑记拓片现身 讲述98年前令人破防的故事》之后,引起众多读者关注。经土屋庄党支部书记杨友孝联系,当年的义务修桥人刘忠厚先生之嫡孙刘希智(77岁)接受了记者采访,他的讲述还原了修桥故事的种种细节。原来,当初刘忠厚先生为修桥倾尽家资,最后不得不又卖掉3亩地才使石桥竣工。桥修成后,不仅土屋庄人为其立碑,南乡51村感念他修桥功德,又在桥边为他立了一块功德碑。这两块石碑,虽然历经近百年岁月沧桑,所幸被刘忠厚后人珍藏至今。
以下为刘希智先生的讲述内容:
修桥人刘忠厚是我的祖父,他是1868年生人,1951年去世。修桥那年,他56岁。我爷爷小时候家里很穷,地也不多,日子谈不上不富裕。村南的兴济河原来没有桥,雨季过河需要趟水。我爷爷曾经亲眼看到过这样一幕,一个骑驴的老太太过河时摔倒,鸡蛋和孩子都掉进了河里。因此,他很早就产生了修桥的想法,曾说等他有了40亩地的时候就开始修。
我爷爷会瓦工,年轻时在济南城里干活,后来成了一个包工头。我奶奶去世后,他在信义庄结识了烧石灰的潘家窑老板,潘老板后来将他闺女许配给我爷爷为续弦,在他帮助下,我爷爷后来在村东南的蝎子山下、兴济河北岸先后建起两大一小3座石灰窑。烧石灰比种庄稼强,日子开始过得越来越好,但还不是村里最富裕的。这个时候,兴隆庄的庄长曾经联系我爷爷,说村里准备集资在黄头崖那儿修座桥,用我家的石灰。我爷爷随口调侃说“你兴隆有个办事的衙役么?你们要是能修起桥来,我也修一座。”这句话刺激了对方,兴隆庄的人说,你是不是想挣了我们的石灰钱后再用它来修桥?我们不用你的石灰了!后来他们果真自己建了个石灰窑,自烧石灰来修桥。兴隆庄集资修桥和我爷爷独资修桥是前后脚的事,两座桥都是架在兴济河上。兴隆庄的桥建在上游,河道窄,只有我们这座桥的一半大。我爷爷在土屋庄东南所修的桥是九孔(碑文上称之为九虹),每建一孔比修间房花费都大,加上桥翅子(引桥),整座桥大约30来米长,修着修着钱就不够用了。当时有人建议在桥头放个簸箩,向村民和行人募捐。我爷爷坚持不花别人一钱,最后钱不够了,被迫卖了三亩地,才把那座桥修起来。
(上图碑文根据刘希智先生识读,最新订正)
1924年,那座九孔桥刚修好时,土屋庄村民集资给我爷爷在桥头地堰处立了一块功德碑(上文发的拓片即来自该碑)。两年后(1926年),乡里又集资在桥头边立了一块《忠厚刘老先生建桥功德志碑》,碑上有“行人感念”四个大字,下面写着南山51个村的庄名,因为这座桥给这些庄里的人进城出城提供了方便。
(上图,刘希智先生誊录的行人感念碑碑文)
1937年底济南沦陷,次年日本人就对石灰等建材实行了管制,我家的石灰窑被迫停产。那座九孔桥有三米来宽,原来能过汽车。济南沦陷前,当地驻军为了阻挡日本人南下,就把九孔桥的两头引桥分别拆了一块,只能过人,不能走车了。九孔桥后来一直用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如今五六十岁的人还都有印象,大伙儿小时候常在桥上玩。现在的舜世路与兴济河相交处有一座新桥,原来的九孔桥大致在此新桥西侧。
那两块功德碑是我们祖上行善积德的见证,我们刘氏后人一直十分珍惜。上世纪70年代,我们将它们从桥边移到家中,如今虽然都上了楼,但一块碑被我收藏,另一块碑被我叔兄弟收藏。
民国十三年土屋庄修桥功德碑(刘忠厚曾孙刘金亮供图)
民国十五年土屋庄修桥功德碑(刘忠厚曾孙刘金亮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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